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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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其實在領頭女孩講解完比賽的規則以及她們需要做的事後, 聞松月便立馬想到了這個選擇——
也沒人說不能選領頭人啊，她也覺得她們都沒什麽區別。
再加上，領頭女孩在聞松月提出那些問題後, 第一反應竟然是先回答她，甚至還想幫她去詢問別人……
聞松月當時便覺得領頭女孩她人，哦不……鬼真的好好。
也因此, 在倒計時開始後, 聞松月便去二樓轉了一圈, 沒一會兒又悄悄地繞回了一樓大廳，想跟領頭女孩好好談談。
很快，她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領頭女孩像是炸了毛的貓似的, 蹭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臉頰漲得通紅, 道：“可惡的大人, 誰跟你有緣分！我才不會同意呢！”
……所以說，就算見到了女孩們，應該也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才算挑選成功。
思緒在聞松月腦中一閃而過, 她“哦”了一聲, 失望地小聲道：“你不同意, 是因為你很討厭我嗎？原來是這樣嗎？我……我還挺喜歡你的。”
領頭女孩：“……”
她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紅暈又瞬間湧了上來，幾度張了張嘴, 最終只憋出來了一句：“……你、你為什麽要選我？明明有那麽多人可以供你們選擇。”
“而且跟我相比, 她們應該更願意被你們選中。”領頭女孩面上露出了像是嘲諷又像是悲哀的情緒，道, “雖然大家都知道沒什麽希望了, 可是……”
真的願意妥協、放棄也沒那麽容易。
每一次的重啟，每一次的陣營賽……都像是給她們帶來了全新的折磨。
那一丁點渺茫的希望, 她們卻等待了很久很久。
但最終——
領頭女孩的小胸脯微微起伏，她別過了頭，聞松月卻沒有錯過她眼角一晃而過的晶瑩。
她誠懇地道：“因為，你回答了我很多問題，我也跟你比較熟，所以我想選擇你。這個理由可以嗎？而且……”
聞松月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我還等著你幫我問問其餘問題的答案呢。”
領頭女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迅速地擡起胳膊擦了一下眼角，哼道：“你倒是個老實的大人。”
聞松月輕笑，道：“有時候可惡，有時候老實……其實吧，我是個擅長七十二變的大人。”
“……詭計多端。”領頭女孩嘟囔道，“你們大人都是一樣的可惡，沒一個好東西。”
聞松月剛想說“你長大後也會變成大人啊”，話欲出口，便凝在了嘴邊。
……對於這座城堡中的女孩子們而言，她們應該等不到長大了。
她們的時間，都早已被凝結在了死去的那一刻。
聞松月陡然陷入沈默時，領頭女孩又道：“你真的決定要選我了嗎？我可是提前告訴你了——我是肯定不會去參加陣營戰的。也就是說，你選我的話，一定會失去參加陣營戰的名額。”
“按照規則，你們六個人能去參加陣營賽的只有一個。”領頭女孩直視著聞松月，道，“雖說我們城堡在陣營戰中從來沒有贏過，但是說不定還有希望呢，可是你選我的話，就一定會輸了。”
“對於你們這些大人而言，輸贏應該很重要吧。”
“嗯……那可不一定。”聞松月摸了摸下巴，道，“有的時候很重要，但是有的時候，有比勝利更重要的事情。”
領頭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頭，末了哼道：“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選我是一定會輸的，你還是選我，我也沒辦法。”
聞松月笑看著她兇巴巴的神情，和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其實還是能看出的緊張，認真道：“我還是一樣的選擇，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短暫的沈默後，領頭女孩別過了頭，別扭地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只能滿足你的心願了。”
“我叫小一，接下來的幾天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小一學著聞松月之前的樣子向她伸出了手。
聞松月清晰地看到了那雙小手上布滿的老繭與細密的傷痕。她頓了頓，輕輕地晃了晃那只小手，道：“很高興認識你，小一。”
“不過我有個問題可以問你一下嗎？”聞松月彎眸一笑，道，“事先說明我只是好奇，沒什麽別的意思，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旺盛。”
“你為什麽會說選你一定會輸呀？”
小一不假思索地道：“因為我不能離開這裏，我是大姐，要等大家都走了，這裏不會再進來人之後才能走。而且我很快……”
她沈默一下，似乎有什麽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含糊地道：“總之……我不能走，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參加陣營賽的，要把機會讓給其他的妹妹。”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一。”聞松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小一想要避開她的手，但最終還是難逃魔爪，只能任由聞松月“為所欲為”，她嘟囔著道：“等一個小時結束，如果你想去看看其他人的話也可以，但是不能幹擾選擇過程！”
說到這，小一警惕地看著聞松月，道：“詭計多端的大人，你應該不會幫她們作弊吧？”
聞松月大笑著擺手，道：“那肯定不會的，我對她們還是挺有信心的。”
她也坐到了沙發上，跟小一並肩坐在了一起。
聞松月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塊巧克力——好像是之前姜煙塞給她的零嘴。
她把巧克力遞給了小一：“吃嗎？”
小一楞楞地看著那潔白掌心中的圓球狀物品。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射而入，讓它的外表更加的金光閃閃。
她見過這樣東西，但從未吃過。
……
姜煙在上樓的瞬間便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女孩。
她們六人按照計劃，分了不同的方向離開，目的是為了各自盡快找到一名女孩。
姜煙毫不猶豫地向著女孩的方向跑了過去，但趕到的時候，卻只來得及看到一顆孤零零的眼珠子。
姜煙：“……”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還是恍惚了一瞬。
她剛想彎腰將那顆眼珠子撿起來，那顆小小的眼珠就在她的註視下順著一個地方速度飛快地滾了過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姜煙挑了下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鬼怪和自己身體的零件在一定的距離中可以建立聯系。而距離遠了之後，零件便會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會慢慢消失。
簡單來說，離得比較近，零件會自動找尋身體的位置。而離的比較遠的時候，零件便會消失。
所以，眼下的情況也就代表——
這顆小眼珠的主人就在這附近。
姜煙隱隱感覺到有道怯懦的目光正躲在黑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垂眸好似在想著什麽。
不知過去多久，黑暗中有只小手捧著兩顆滴溜溜打轉的眼珠，自言自語地小聲道：“她走了唉……她是不是沒有看到我，還是不想選我？”
話音將將落下，兩顆小眼珠猛的一僵，有道溫柔的聲音也隨之從女孩的身後傳了出來：“我很想選你，也看到你了，所以——”
“就來找你了。”
姜煙笑著朝這個看著只有四五歲的女孩伸出了手，溫柔地道：“妹妹，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沒等女孩說話，她掌心中的兩顆眼珠便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我願意！”
“我非常願意！”
看著女孩通紅的臉，姜煙笑著牽起了她的手。
……
說實話，雲蘿自認不是個膽大的人，但進入無限游戲這麽久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膽量早已被練出來了，可當今天看到那些女孩們的時候——
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夠大……
但當看著那些女孩們不安的目光，雲蘿忽然發現……她們和自己也沒什麽區別。
自己害怕她們恐怖外形的瞬間，她們又何嘗不是在害怕這六個陌生的大人呢？
更何況，她並沒有從她們身上感覺到半點惡意。
不是惡鬼，都是一群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她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就這麽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雲蘿滿懷著勇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三樓走去。
她想了想，從系統背包中取出了個道具放在了手上，決定用這個漂亮的蝴蝶結來幫助她選到一個女孩。
手中緞面的精致蝴蝶結隨著雲蘿的搖晃散發出幻彩的光芒——這其實也是一個道具，只不過功能比較簡單，只有一個分.身的效果，算是雲蘿早期對於技能還處於摸索狀態的作品。
雲蘿捏著手中的蝴蝶結，小心翼翼踏上了三樓的地毯上，然後……
她看到了一顆朝她緩緩滾來的頭顱。
短促的尖叫聲從雲蘿的口中冒了出來，又立刻地被她壓抑了回去。
她努力抑制住發抖的沖動，慢慢朝頭顱伸出了手。
雲蘿明顯看到自己的雙手都在抖，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終於，當雲蘿抖著的雙手將那顆小小的頭顱抱起來的時候，頭顱突然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有些耳熟，還帶了些羞澀：“姐姐對不起，我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聽到這句道歉的時候，雲蘿猛然想起，這應該是一開始她們第一個遇見的，也是被稱為“小紅”的女孩。
雲蘿結結巴巴地道：“……原來你的頭可以取下來的啊？！”
小紅細聲細氣地道：“是的呀，姐姐。因為我的頭跟身體連接不太起來，所以有的時候為了方便就幹脆把它取下來了。”
“像現在這樣，但是我也可以接起來的！”說著，小紅的頭顱就在雲蘿的掌心中扭動了起來，像是想要給她展示一下如何連接。
雲蘿趕緊道：“不用了！不用麻煩了，姐姐已經知道了！”
“對了……”雲蘿一手小心翼翼捧著那顆小小的頭顱，另一只手微微一晃，那只蝴蝶結便在小紅呆楞的表情中一分為二，緊接著分別戴在了她的兩個羊角辮上。
小紅震驚得小嘴都有些合不攏，大聲道：“姐姐你好厲害呀。這是魔法嗎？”
雲蘿搖了搖手指，笑道：“不是魔法，只是一個道具。”
“姐姐把這個送給你，你願意被我選中嗎？”
……
雲蘿高興地牽著小紅的手，準備朝樓下走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穿著道袍的身影。
不用看正臉，雲蘿就知道肯定是越水堯。
她剛想帶著小紅過去打個招呼，就聽到越水堯身邊的那道小小身影響亮地喊了一句：
“媽！”
雲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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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領頭女孩講解完比賽的規則以及她們需要做的事後, 聞松月便立馬想到了這個選擇——
也沒人說不能選領頭人啊，她也覺得她們都沒什麽區別。
再加上，領頭女孩在聞松月提出那些問題後, 第一反應竟然是先回答她，甚至還想幫她去詢問別人……
聞松月當時便覺得領頭女孩她人，哦不……鬼真的好好。
也因此, 在倒計時開始後, 聞松月便去二樓轉了一圈, 沒一會兒又悄悄地繞回了一樓大廳，想跟領頭女孩好好談談。
很快，她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
領頭女孩像是炸了毛的貓似的, 蹭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臉頰漲得通紅, 道：“可惡的大人, 誰跟你有緣分！我才不會同意呢！”
……所以說，就算見到了女孩們，應該也需要經過他們的同意才算挑選成功。
思緒在聞松月腦中一閃而過, 她“哦”了一聲, 失望地小聲道：“你不同意, 是因為你很討厭我嗎？原來是這樣嗎？我……我還挺喜歡你的。”
領頭女孩：“……”
她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紅暈又瞬間湧了上來，幾度張了張嘴, 最終只憋出來了一句：“……你、你為什麽要選我？明明有那麽多人可以供你們選擇。”
“而且跟我相比, 她們應該更願意被你們選中。”領頭女孩面上露出了像是嘲諷又像是悲哀的情緒，道, “雖然大家都知道沒什麽希望了, 可是……”
真的願意妥協、放棄也沒那麽容易。
每一次的重啟，每一次的陣營賽……都像是給她們帶來了全新的折磨。
那一丁點渺茫的希望, 她們卻等待了很久很久。
但最終——
領頭女孩的小胸脯微微起伏，她別過了頭，聞松月卻沒有錯過她眼角一晃而過的晶瑩。
她誠懇地道：“因為，你回答了我很多問題，我也跟你比較熟，所以我想選擇你。這個理由可以嗎？而且……”
聞松月朝她眨了眨眼，笑道：“我還等著你幫我問問其餘問題的答案呢。”
領頭女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迅速地擡起胳膊擦了一下眼角，哼道：“你倒是個老實的大人。”
聞松月輕笑，道：“有時候可惡，有時候老實……其實吧，我是個擅長七十二變的大人。”
“……詭計多端。”領頭女孩嘟囔道，“你們大人都是一樣的可惡，沒一個好東西。”
聞松月剛想說“你長大後也會變成大人啊”，話欲出口，便凝在了嘴邊。
……對於這座城堡中的女孩子們而言，她們應該等不到長大了。
她們的時間，都早已被凝結在了死去的那一刻。
聞松月陡然陷入沈默時，領頭女孩又道：“你真的決定要選我了嗎？我可是提前告訴你了——我是肯定不會去參加陣營戰的。也就是說，你選我的話，一定會失去參加陣營戰的名額。”
“按照規則，你們六個人能去參加陣營賽的只有一個。”領頭女孩直視著聞松月，道，“雖說我們城堡在陣營戰中從來沒有贏過，但是說不定還有希望呢，可是你選我的話，就一定會輸了。”
“對於你們這些大人而言，輸贏應該很重要吧。”
“嗯……那可不一定。”聞松月摸了摸下巴，道，“有的時候很重要，但是有的時候，有比勝利更重要的事情。”
領頭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頭，末了哼道：“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選我是一定會輸的，你還是選我，我也沒辦法。”
聞松月笑看著她兇巴巴的神情，和自以為隱藏得很好，但其實還是能看出的緊張，認真道：“我還是一樣的選擇，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短暫的沈默後，領頭女孩別過了頭，別扭地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只能滿足你的心願了。”
“我叫小一，接下來的幾天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小一學著聞松月之前的樣子向她伸出了手。
聞松月清晰地看到了那雙小手上布滿的老繭與細密的傷痕。她頓了頓，輕輕地晃了晃那只小手，道：“很高興認識你，小一。”
“不過我有個問題可以問你一下嗎？”聞松月彎眸一笑，道，“事先說明我只是好奇，沒什麽別的意思，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旺盛。”
“你為什麽會說選你一定會輸呀？”
小一不假思索地道：“因為我不能離開這裏，我是大姐，要等大家都走了，這裏不會再進來人之後才能走。而且我很快……”
她沈默一下，似乎有什麽想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含糊地道：“總之……我不能走，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參加陣營賽的，要把機會讓給其他的妹妹。”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一。”聞松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呢？”
小一想要避開她的手，但最終還是難逃魔爪，只能任由聞松月“為所欲為”，她嘟囔著道：“等一個小時結束，如果你想去看看其他人的話也可以，但是不能幹擾選擇過程！”
說到這，小一警惕地看著聞松月，道：“詭計多端的大人，你應該不會幫她們作弊吧？”
聞松月大笑著擺手，道：“那肯定不會的，我對她們還是挺有信心的。”
她也坐到了沙發上，跟小一並肩坐在了一起。
聞松月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一塊巧克力——好像是之前姜煙塞給她的零嘴。
她把巧克力遞給了小一：“吃嗎？”
小一楞楞地看著那潔白掌心中的圓球狀物品。
明亮的陽光從窗外照射而入，讓它的外表更加的金光閃閃。
她見過這樣東西，但從未吃過。
……
姜煙在上樓的瞬間便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女孩。
她們六人按照計劃，分了不同的方向離開，目的是為了各自盡快找到一名女孩。
姜煙毫不猶豫地向著女孩的方向跑了過去，但趕到的時候，卻只來得及看到一顆孤零零的眼珠子。
姜煙：“……”
雖然早有預料，但看到眼前這一幕，她還是恍惚了一瞬。
她剛想彎腰將那顆眼珠子撿起來，那顆小小的眼珠就在她的註視下順著一個地方速度飛快地滾了過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姜煙挑了下眉。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鬼怪和自己身體的零件在一定的距離中可以建立聯系。而距離遠了之後，零件便會感知不到身體的存在，會慢慢消失。
簡單來說，離得比較近，零件會自動找尋身體的位置。而離的比較遠的時候，零件便會消失。
所以，眼下的情況也就代表——
這顆小眼珠的主人就在這附近。
姜煙隱隱感覺到有道怯懦的目光正躲在黑暗中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垂眸好似在想著什麽。
不知過去多久，黑暗中有只小手捧著兩顆滴溜溜打轉的眼珠，自言自語地小聲道：“她走了唉……她是不是沒有看到我，還是不想選我？”
話音將將落下，兩顆小眼珠猛的一僵，有道溫柔的聲音也隨之從女孩的身後傳了出來：“我很想選你，也看到你了，所以——”
“就來找你了。”
姜煙笑著朝這個看著只有四五歲的女孩伸出了手，溫柔地道：“妹妹，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沒等女孩說話，她掌心中的兩顆眼珠便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我願意！”
“我非常願意！”
看著女孩通紅的臉，姜煙笑著牽起了她的手。
……
說實話，雲蘿自認不是個膽大的人，但進入無限游戲這麽久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膽量早已被練出來了，可當今天看到那些女孩們的時候——
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膽子還是不夠大……
但當看著那些女孩們不安的目光，雲蘿忽然發現……她們和自己也沒什麽區別。
自己害怕她們恐怖外形的瞬間，她們又何嘗不是在害怕這六個陌生的大人呢？
更何況，她並沒有從她們身上感覺到半點惡意。
不是惡鬼，都是一群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她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就這麽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之後，雲蘿滿懷著勇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三樓走去。
她想了想，從系統背包中取出了個道具放在了手上，決定用這個漂亮的蝴蝶結來幫助她選到一個女孩。
手中緞面的精致蝴蝶結隨著雲蘿的搖晃散發出幻彩的光芒——這其實也是一個道具，只不過功能比較簡單，只有一個分.身的效果，算是雲蘿早期對於技能還處於摸索狀態的作品。
雲蘿捏著手中的蝴蝶結，小心翼翼踏上了三樓的地毯上，然後……
她看到了一顆朝她緩緩滾來的頭顱。
短促的尖叫聲從雲蘿的口中冒了出來，又立刻地被她壓抑了回去。
她努力抑制住發抖的沖動，慢慢朝頭顱伸出了手。
雲蘿明顯看到自己的雙手都在抖，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了！
終於，當雲蘿抖著的雙手將那顆小小的頭顱抱起來的時候，頭顱突然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有些耳熟，還帶了些羞澀：“姐姐對不起，我是不是又嚇到你了？”
聽到這句道歉的時候，雲蘿猛然想起，這應該是一開始她們第一個遇見的，也是被稱為“小紅”的女孩。
雲蘿結結巴巴地道：“……原來你的頭可以取下來的啊？！”
小紅細聲細氣地道：“是的呀，姐姐。因為我的頭跟身體連接不太起來，所以有的時候為了方便就幹脆把它取下來了。”
“像現在這樣，但是我也可以接起來的！”說著，小紅的頭顱就在雲蘿的掌心中扭動了起來，像是想要給她展示一下如何連接。
雲蘿趕緊道：“不用了！不用麻煩了，姐姐已經知道了！”
“對了……”雲蘿一手小心翼翼捧著那顆小小的頭顱，另一只手微微一晃，那只蝴蝶結便在小紅呆楞的表情中一分為二，緊接著分別戴在了她的兩個羊角辮上。
小紅震驚得小嘴都有些合不攏，大聲道：“姐姐你好厲害呀。這是魔法嗎？”
雲蘿搖了搖手指，笑道：“不是魔法，只是一個道具。”
“姐姐把這個送給你，你願意被我選中嗎？”
……
雲蘿高興地牽著小紅的手，準備朝樓下走的時候，在半路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穿著道袍的身影。
不用看正臉，雲蘿就知道肯定是越水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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